90.運行中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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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.運行中止
天色已經暗了，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，天氣也與那天極其相似。
但大營制糖廠並不蕭瑟安靜，一輛輛車將制糖廠圍了個水洩不通，來來往往的有警方的人，也有傅淙之和嚴家雇傭的保鏢。
林嶼一下車，立即有人摁住司機，司機掙紮道：“我就是普普通通的網約車司機！”
摁住他的人掏出警察證，“你是不是普普通通的網約車司機，我們一查就就知道，現在下車！抱頭蹲下！”
林嶼沒去管那個司機，他隨便抓住一個人：“我姐呢？”
“林先生，請跟我來。嚴小姐沒有受到虐待，目前狀態良好，但她身上被綁了炸彈，專家正在嘗試拆除。”那人說，領著林嶼走到一輛車子前。
這輛車就是林嶼在視頻彩信裏看到的擄走嚴夕實的車。
林嶼和傅淙之都知道林嶼曾死在大營制糖廠，怎麽可能毫無防備？他們早就在制糖廠附近布下了天羅地網。
而林嶼戴著的許願樹項鏈裏除了定位裝置，還植入了一個易拉寶專門編寫的程序，林嶼每次出門前，都會把出發地點和出行目的地上傳到後臺，一旦他偏離路線太遠，程序就會自動發布警報，為的是防止他再次被綁架。
只是沒想到江錦荇居然這麽大膽，見林嶼不好下手，就瞄準了嚴夕實。
此時嚴夕實被一副堅硬的手銬鎖在車上，身上被套了一件跟紀夏鳴之前穿的一樣的炸彈衣，她慌張但不崩潰，舉止依舊優雅，雖然臉色蒼白、衣衫淩亂，看到林嶼卻打起精神笑了下。
“大姐！”林嶼焦急地跑過去，就被人攔下來：“林先生，炸彈還沒拆除，請不要靠近。”
“那是我姐姐！”林嶼推人——沒推動。體格分外強裝的保鏢不讓步：“我們被雇傭的目的是保護您，請您見諒。”
“那我現在就炒了你，讓開！”林嶼知道他們的意思，但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嚴夕實受罪？
“小嶼，我沒事，別為難他了，他是我雇傭的，你炒不了他。”嚴夕實沖林嶼揮揮手，“我渴了，你去幫姐姐拿水來好不好？”
林嶼聽出她聲音裏克制的顫栗，鼻子一酸，隨便抓了個人打發他去拿水，然後站在不遠處看著嚴夕實：“姐，我哪都不去，你別怕。”
“好，姐姐不怕。”
有了林嶼的陪伴和安慰，嚴夕實確實好受了些。
拆彈專家很快就檢查出了結果，嚴夕實身上的炸彈衣有九個假炸彈，一個真炸彈，拆除需要時間，另外車上也藏了一個炸彈，更為覆雜、威力也更大，建議林嶼和保鏢都盡快撤離，警察已經去撤離制糖廠和村裏的人了，現場的人必須越少越好。
林嶼不想走，嚴夕實勸了他好幾句，林嶼實在不忍心讓姐姐在危機中還要擔心自己，便答應撤離到五十米外。
載著嚴夕實的車一到制糖廠，就被布置在這的人發現了，拆彈專家爭分奪秒拆彈，所有人心裏都擔著沈甸甸的壓力，因為誰也不知道兇手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引爆炸彈。
林嶼同樣心裏沒底，按理說，江錦荇如果來了，就會被抓住才對，但現場的人告訴他，江錦荇沒有出現。
所以在機場監視他的是江錦荇本人？
江錦荇在路上堵車了？還是說，發現制糖廠的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料，已經逃走了？
“這附近檢查過了嗎？糖廠和村裏有沒有藏炸彈？”林嶼問柯明，柯明和姜忠任一直有跟布置在這裏的人手對接，林嶼一問，柯明就答道：“村子裏排查過了，沒有。糖廠還在排查，不過糖廠的設備比較特殊，不需要炸彈，一點易燃物就很容易引發大火。”
“消防車來了嗎？”林嶼又問。
“來了，救護車也有，都在待命。”姜忠任說。
林嶼聞言，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。
他想過有朝一日會故地重游，這一天真的到來了，反而讓人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。
不怕江錦荇行動，就怕江錦荇不作為。
他兀自思索了一會兒，拿出手機給江錦荇發消息：不來了？
江錦荇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，也就是他用J的名義發來短息的這個號碼，林嶼早就記住了，沒有猶豫就接起來。
一接通就聽江錦荇感慨道：“真是好大的排場啊。”
林嶼稀疏平常地回答道：“你也知道，我是世界的中心，排場能小到哪裏去？”他一邊說，一邊給姜忠任打手勢，示意讓易拉寶監聽他的電話、追蹤對方的位置。
江錦荇笑了下，“想讓人定位我？”
林嶼手勢一頓，瞇了瞇眼睛，“你在哪？”果然，江錦荇就在附近麽？
“想敘敘舊嗎？你一個人來。”
林嶼不上當：“你當我傻？直接說你的條件，你想做什麽？”
“我的目的重要嗎？”
林嶼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角，他示意柯明江錦荇就在附近，讓他去查，一邊對著電話道：“或許不重要吧。不過江錦荇，不是只有你能威脅我，我要是自鯊，不過是世界再重來一次，你能行嗎？沒了T11、又不屬於這樣世界的你，這麽多年來，壽命也早就該到頭了吧？”
江錦荇沈默了，因為林嶼說的是對的。如果不是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，他不會這麽倉促地布局。兩秒後，江錦荇故作鎮定地問：“T11什麽都告訴你了？這就是主角的優待嗎？”
“你這麽認為也可以。”林嶼說，這時柯明在平板上打了一行字，拿給他看：找到了，武警開始包抄了。
林嶼臉色凝重地比了個“OK”，然後繼續與江錦荇斡旋。
夜色濛濛，前方的道路上有幾輛車由遠及近，速度不慢，天臺上的江錦荇也註意到了。
“是傅淙之來了？”
林嶼蹙了蹙眉，“你好像很在意淙之，之前還給淙之送過花？不過卡片和花都被我扔了。”
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江錦荇說，語氣倒聽不出有多可惜，“對了，你知道上輩子你死後，傅淙之只活了五年嗎？”
“……什麽？”林嶼楞了下。
“他的心臟受了傷，本就活不長久，也沒法做手術移植，嘖，最後一年幾乎都在醫院裏待著，傅家人和他的朋友每天罵你，他們恨死你了，誰叫你害他受傷呢？”
林嶼眼裏升騰起水霧，柯明和姜忠任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，他們擔憂地看著林嶼。
林嶼深吸一口氣，指甲用力地嵌入掌心，留下彎彎的印記，“那怎麽會是我害的？你攛掇紀夏鳴動手，每天給他吃洗腦包，把他洗成一個傻子為你背鍋，現在紀夏鳴死了，你以為你能逃得掉？”
“我可沒想逃。”江錦荇意味深長地說。
“江錦荇！你已經被包圍了！不要反抗！否則開槍了！”武警沖上了天臺，反擰江錦荇的手臂把人摁在地上，飛快搜查了一遍，除了一只手機，江錦荇身上什麽都沒有，炸彈遙控器也沒有。
這個發現並沒有讓人放松，拆彈專家聽聞後更加緊張，好在已經將嚴夕實手上的手銬剪開了。
“林嶼，江錦荇伏法了。”陶警官撿起江錦荇掉在地上的手機，對林嶼說。
“……辛苦了。”林嶼依舊不安，江錦荇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伏法？江錦荇最後那句話，又是什麽意思？
陶警官同樣不放心，他覺得江錦荇像憋著後招，但直到他們拷著江錦荇走出制糖廠，江錦荇都無比配合，什麽都沒做。
“嶼寶！”傅淙之大步走下車，三兩步跑到林嶼面前，緊緊把人抱進懷裏。
江錦荇眼睛一亮。
“我沒事，我沒事。”林嶼拍拍他的背，在傅淙之懷裏偏頭去看江錦荇。
一步，兩步……江錦荇被武警緊緊挾著，慢慢走近了。
傅淙之攬著林嶼，與江錦荇保持距離，警惕地看著他。
江錦荇停下了腳步，望著傅淙之，然後微微一笑，像是看到獵物入了網——
一股劇烈的疼痛突然在傅淙之腦海深處迸發，來勢洶洶，像澎湃的海嘯摧枯拉朽地席卷上岸，傅淙之悶哼一聲，抱著林嶼的手無力的松開，痛苦地倒在地上。
“淙之！”林嶼慌亂地跪在他身前，無措地拉著傅淙之的手：“傅淙之！”
江錦荇也爆發出痛苦地呼號，但他在笑，表情扭曲，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痛苦還是快樂。
電光火石間，林嶼明白了，江錦荇的目的是T11！
江錦荇如此大費周章，是為了把T11奪回去！
“快拉走他！”林嶼咆哮，陶警官當機立斷讓武警把江錦荇拉走，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——管理室裏，江錦荇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，他熟練地點開電子屏幕，通過驗證，手指在鍵盤上翻飛，輸入指令。
傅淙之強忍著痛苦，凝聚意識沈入管理室中，他一拳打倒江錦荇，立即去看屏幕，一個叫做“核心數據庫”的程序被打開，窗口上是林嶼的檔案，江錦荇刪掉了林嶼的名字，改成了“江錦荇”！
“T11！這要怎麽修改！”傅淙之點擊後得不到反應，焦急地呼喚T11，屏幕下方的運行進度條勻速前進，很快過半，傅淙之用力拍打屏幕：“T11！中止運行！”
江錦荇被揍斷了牙，他吐出斷齒和血沫：“呵呵，沒有的，已經運行了……你沒有綁定，你居然沒有綁定哈哈哈，很快這個世界的中心就是我了……哈哈哈！”
他張狂地笑著，下一秒，笑容頓在了臉上。
屏幕上，已經走到99%的進度條忽然瘋狂回撤，兩秒後變成了1%，“error”、“運行中止”的警報響徹管理室。
“怎麽可能……？”江錦荇不敢置信，下一秒管理室的墻上打開一個黑色的大洞，將江錦荇吞了進去！
傅淙之被突然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，正想詢問忽然眼前一黑，他被趕出了管理室，同時，他感覺腦子一輕，好像有什麽消失了。
頭痛欲裂的傅淙之陷入昏迷，意識迷蒙間，他聽到嚴家人呼喊林嶼的聲音，那驚慌的、憂傷的呼喊，仿佛林嶼出了什麽事。
傅淙之很想睜開眼看一看，但他實在沒有力氣，只徒勞地動了動手指。
不知何時，飄揚的小雪變成了呼嘯的大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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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嶼一下車，立即有人摁住司機，司機掙紮道：“我就是普普通通的網約車司機！”
摁住他的人掏出警察證，“你是不是普普通通的網約車司機，我們一查就就知道，現在下車！抱頭蹲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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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沒想到江錦荇居然這麽大膽，見林嶼不好下手，就瞄準了嚴夕實。
此時嚴夕實被一副堅硬的手銬鎖在車上，身上被套了一件跟紀夏鳴之前穿的一樣的炸彈衣，她慌張但不崩潰，舉止依舊優雅，雖然臉色蒼白、衣衫淩亂，看到林嶼卻打起精神笑了下。
“大姐！”林嶼焦急地跑過去，就被人攔下來：“林先生，炸彈還沒拆除，請不要靠近。”
“那是我姐姐！”林嶼推人——沒推動。體格分外強裝的保鏢不讓步：“我們被雇傭的目的是保護您，請您見諒。”
“那我現在就炒了你，讓開！”林嶼知道他們的意思，但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嚴夕實受罪？
“小嶼，我沒事，別為難他了，他是我雇傭的，你炒不了他。”嚴夕實沖林嶼揮揮手，“我渴了，你去幫姐姐拿水來好不好？”
林嶼聽出她聲音裏克制的顫栗，鼻子一酸，隨便抓了個人打發他去拿水，然後站在不遠處看著嚴夕實：“姐，我哪都不去，你別怕。”
“好，姐姐不怕。”
有了林嶼的陪伴和安慰，嚴夕實確實好受了些。
拆彈專家很快就檢查出了結果，嚴夕實身上的炸彈衣有九個假炸彈，一個真炸彈，拆除需要時間，另外車上也藏了一個炸彈，更為覆雜、威力也更大，建議林嶼和保鏢都盡快撤離，警察已經去撤離制糖廠和村裏的人了，現場的人必須越少越好。
林嶼不想走，嚴夕實勸了他好幾句，林嶼實在不忍心讓姐姐在危機中還要擔心自己，便答應撤離到五十米外。
載著嚴夕實的車一到制糖廠，就被布置在這的人發現了，拆彈專家爭分奪秒拆彈，所有人心裏都擔著沈甸甸的壓力，因為誰也不知道兇手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引爆炸彈。
林嶼同樣心裏沒底，按理說，江錦荇如果來了，就會被抓住才對，但現場的人告訴他，江錦荇沒有出現。
所以在機場監視他的是江錦荇本人？
江錦荇在路上堵車了？還是說，發現制糖廠的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料，已經逃走了？
“這附近檢查過了嗎？糖廠和村裏有沒有藏炸彈？”林嶼問柯明，柯明和姜忠任一直有跟布置在這裏的人手對接，林嶼一問，柯明就答道：“村子裏排查過了，沒有。糖廠還在排查，不過糖廠的設備比較特殊，不需要炸彈，一點易燃物就很容易引發大火。”
“消防車來了嗎？”林嶼又問。
“來了，救護車也有，都在待命。”姜忠任說。
林嶼聞言，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。
他想過有朝一日會故地重游，這一天真的到來了，反而讓人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。
不怕江錦荇行動，就怕江錦荇不作為。
他兀自思索了一會兒，拿出手機給江錦荇發消息：不來了？
江錦荇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，也就是他用J的名義發來短息的這個號碼，林嶼早就記住了，沒有猶豫就接起來。
一接通就聽江錦荇感慨道：“真是好大的排場啊。”
林嶼稀疏平常地回答道：“你也知道，我是世界的中心，排場能小到哪裏去？”他一邊說，一邊給姜忠任打手勢，示意讓易拉寶監聽他的電話、追蹤對方的位置。
江錦荇笑了下，“想讓人定位我？”
林嶼手勢一頓，瞇了瞇眼睛，“你在哪？”果然，江錦荇就在附近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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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嶼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角，他示意柯明江錦荇就在附近，讓他去查，一邊對著電話道：“或許不重要吧。不過江錦荇，不是只有你能威脅我，我要是自鯊，不過是世界再重來一次，你能行嗎？沒了T11、又不屬於這樣世界的你，這麽多年來，壽命也早就該到頭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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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麽認為也可以。”林嶼說，這時柯明在平板上打了一行字，拿給他看：找到了，武警開始包抄了。
林嶼臉色凝重地比了個“OK”，然後繼續與江錦荇斡旋。
夜色濛濛，前方的道路上有幾輛車由遠及近，速度不慢，天臺上的江錦荇也註意到了。
“是傅淙之來了？”
林嶼蹙了蹙眉，“你好像很在意淙之，之前還給淙之送過花？不過卡片和花都被我扔了。”
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江錦荇說，語氣倒聽不出有多可惜，“對了，你知道上輩子你死後，傅淙之只活了五年嗎？”
“……什麽？”林嶼楞了下。
“他的心臟受了傷，本就活不長久，也沒法做手術移植，嘖，最後一年幾乎都在醫院裏待著，傅家人和他的朋友每天罵你，他們恨死你了，誰叫你害他受傷呢？”
林嶼眼裏升騰起水霧，柯明和姜忠任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，他們擔憂地看著林嶼。
林嶼深吸一口氣，指甲用力地嵌入掌心，留下彎彎的印記，“那怎麽會是我害的？你攛掇紀夏鳴動手，每天給他吃洗腦包，把他洗成一個傻子為你背鍋，現在紀夏鳴死了，你以為你能逃得掉？”
“我可沒想逃。”江錦荇意味深長地說。
“江錦荇！你已經被包圍了！不要反抗！否則開槍了！”武警沖上了天臺，反擰江錦荇的手臂把人摁在地上，飛快搜查了一遍，除了一只手機，江錦荇身上什麽都沒有，炸彈遙控器也沒有。
這個發現並沒有讓人放松，拆彈專家聽聞後更加緊張，好在已經將嚴夕實手上的手銬剪開了。
“林嶼，江錦荇伏法了。”陶警官撿起江錦荇掉在地上的手機，對林嶼說。
“……辛苦了。”林嶼依舊不安，江錦荇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伏法？江錦荇最後那句話，又是什麽意思？
陶警官同樣不放心，他覺得江錦荇像憋著後招，但直到他們拷著江錦荇走出制糖廠，江錦荇都無比配合，什麽都沒做。
“嶼寶！”傅淙之大步走下車，三兩步跑到林嶼面前，緊緊把人抱進懷裏。
江錦荇眼睛一亮。
“我沒事，我沒事。”林嶼拍拍他的背，在傅淙之懷裏偏頭去看江錦荇。
一步，兩步……江錦荇被武警緊緊挾著，慢慢走近了。
傅淙之攬著林嶼，與江錦荇保持距離，警惕地看著他。
江錦荇停下了腳步，望著傅淙之，然後微微一笑，像是看到獵物入了網——
一股劇烈的疼痛突然在傅淙之腦海深處迸發，來勢洶洶，像澎湃的海嘯摧枯拉朽地席卷上岸，傅淙之悶哼一聲，抱著林嶼的手無力的松開，痛苦地倒在地上。
“淙之！”林嶼慌亂地跪在他身前，無措地拉著傅淙之的手：“傅淙之！”
江錦荇也爆發出痛苦地呼號，但他在笑，表情扭曲，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痛苦還是快樂。
電光火石間，林嶼明白了，江錦荇的目的是T11！
江錦荇如此大費周章，是為了把T11奪回去！
“快拉走他！”林嶼咆哮，陶警官當機立斷讓武警把江錦荇拉走，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——管理室裏，江錦荇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，他熟練地點開電子屏幕，通過驗證，手指在鍵盤上翻飛，輸入指令。
傅淙之強忍著痛苦，凝聚意識沈入管理室中，他一拳打倒江錦荇，立即去看屏幕，一個叫做“核心數據庫”的程序被打開，窗口上是林嶼的檔案，江錦荇刪掉了林嶼的名字，改成了“江錦荇”！
“T11！這要怎麽修改！”傅淙之點擊後得不到反應，焦急地呼喚T11，屏幕下方的運行進度條勻速前進，很快過半，傅淙之用力拍打屏幕：“T11！中止運行！”
江錦荇被揍斷了牙，他吐出斷齒和血沫：“呵呵，沒有的，已經運行了……你沒有綁定，你居然沒有綁定哈哈哈，很快這個世界的中心就是我了……哈哈哈！”
他張狂地笑著，下一秒，笑容頓在了臉上。
屏幕上，已經走到99%的進度條忽然瘋狂回撤，兩秒後變成了1%，“error”、“運行中止”的警報響徹管理室。
“怎麽可能……？”江錦荇不敢置信，下一秒管理室的墻上打開一個黑色的大洞，將江錦荇吞了進去！
傅淙之被突然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，正想詢問忽然眼前一黑，他被趕出了管理室，同時，他感覺腦子一輕，好像有什麽消失了。
頭痛欲裂的傅淙之陷入昏迷，意識迷蒙間，他聽到嚴家人呼喊林嶼的聲音，那驚慌的、憂傷的呼喊，仿佛林嶼出了什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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